對於腦美人成長班的分享,本抱持著一種輕鬆的態度,想分享校內帶領學生製作繪本的作品與經驗,但聽了小敏的故事,我看到一條正在進行中的生命旅程,我隨著她的童年、少女的經歷或喜或悲,幾度幾乎快留下了眼淚。
於是思索著,我的人生經歷是否有精采之處?當時淑儀說:「每個人都有不可複製的人生風景。」這句話打動著我,我追憶自己的求學生涯、人生的轉捩點,想起了初為人母那看似慘澹的一年,留下了一些油畫創作小品,這些產自於心中的故事與圖畫,悄悄的療癒一些心中的傷,契合當時的心境,反映出我的成長軌跡,如今,站在更成熟的角度分析那時的自己,我又更懂自己一些了。
那一年,記得開始油畫創作時,評評僅4個月大,每天夜晚像是一場噩夢的開始,他總發足了勁的狂哭,至少兩個小時,至多五個小時,我們夫妻倆束手無策,抱也不是、搖也不是,有時只得任由他哭,就這麼過了一年。回想當時夜晚的情景,我坐在書桌前畫畫,外子則在我一旁打電動,將生活重心轉移令我們稍顯平靜。
當時的週三下午,我到東門國小參加陳璐茜老師所開的的繪本課程─「Lucy想像力油畫教室」,對於油畫,毫無基礎、技法可言,畫就對了!Lucy老師會給我們一些題材、作畫方式的限制,在有限的範圍進行想像,例如立體或平面造型的創作、大小或形狀不對稱的創作、靜物與動物結合成的主角…等,創作完之後寫下一段文字,作為一個故事的開端,因此創作出的作品充滿想像力。
我想試著用這些油畫作品與小故事,回憶初為人母的那段日子。
ㄧ、懷孕時的喜悅
結婚約半年,就懷了一個寶寶,ㄧ切都是都是那麼順利、美好。食量變大了、更多藉口可以睡覺、更多時間和外子牽手散步,穿上漂亮的孕婦裝,歡喜迎接我的寳寶。
《小心與YOYO》
小女孩初拿針線
縫製了心娃娃
取名小心
又為小心縫了個花朵YoYo
陪伴小心
這天的天空很薰衣草
小心 小小心心
帶著花朵YoYo出門散步
33:我是小女孩,我也是心娃娃,對於懷孕過程,我儘可能的小心,但又不是太小心。花朵YOYO也許是我未來的小孩,我期望可以輕鬆的帶著他散步。
二、生產漫長的38小時
我不願等待,我急著將孩子生出來,但緩慢的開指過程,時間ㄧ分一秒的流逝,當護士道:「開十指了!」我好高興,但我無法用力,我不會用力,我不敢相信,我連產房都無法進入,等待、等待,我等著自然生產的一刻,但難以置信的是卻被推入手術房,我痛得大叫,便失去意識了。
《機器長頸鹿》
乳酪樹 瞧見
五彩的柺杖糖與棒棒糖
準備溜上去飽餐一頓
瞧 上頭還備有刀叉
可盡情享受一番
唉呀 好滑呀
是長頸鹿要吃我
快跑呀!
33:我就像是那微小的乳酪樹,等著迎接未知的饗宴,一切卻不如幻想中的美好,想跑,機器長頸鹿卻無情追趕,對於生產,我的心中好多問號,只能將自己交給命運。
三、迎接評評的到來
不知昏睡多久,應該有三、四個小時吧!醒來後沒看到小孩,外子不敢告訴我,其實他也只看了一眼,孩子當時的狀況應該非常緊急吧!
晚上,護士通知我去餵寶寶,我坐著輪椅到了哺乳室。當護士將評評抱到我手上,小小的他,緊閉雙眼,一碰到乳頭就用力吸奶,像是餓了很久,那種感覺好奇妙!
之後,透過玻璃窗看評評,他住在一個超豪華、寬敞的保溫箱,沒多久,因黃疸照光的緣故貼上蒙眼面罩,像個蒙面俠,好神秘!從此,對他的喜愛、依戀與日俱增,感恩經歷這一切,上天給我一個健康、愛笑的寶寶!
《小象斑斑》
小象斑斑今日有何把戲呢?
牠神奇的鼻子真不簡單
噴呀噴出一道水滴花束
在花束的感染下
上頭的空氣也不同了
這時 溜出了個水滴答答
準備來這個世界溜達溜達
33:我想我是小象斑斑,水滴答答則是我的小孩,他準備來這世界大玩特玩。
四、回娘家坐月子
原本是婆婆幫我坐月子,但種種原因,媽媽決定接我回娘家,當時正在上班的她,早上煮好早餐,中午,由在家待產的弟媳炒菜給我吃,在家過了昏昏沉沉、無憂無慮的坐月子時光。
《點點星球》
在點點星球裡住了許久
圓圓與方方吸足了養分
決定離開他們的原生星球
躍向浩瀚天際
他們以光速飛行
自在遨翔
累了
就回到點點星球
那兒永遠有屬於他們的位置
33:我是圓圓、評評是方方,點點星球則是我的娘家,在我飛累的時候,那兒為我提供一個歇腳之處,令人安心!
五、與外子的磨合
生產過後,我和外子同樣愛著我們的寳寶,但教養方式等多種衝突時常考驗著我們,甚至讓我後悔生下評評。因為愛,化解ㄧ些心中的痛,支撐我們度過那段日子。
《早餐》
美好的一天,始於一份可口的早餐,什麼樣的組合為你的這一天加分呢?嗯…營養又冰涼的牛奶外加一條法國麵包是個不錯的選擇,但你一定不知道,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。
鳥 化身為牛奶盒
心想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
牠等待著蟲兒上鉤
蜻蜓 化身為法國麵包
只因牠口渴 想喝些水
偶遇了牛奶盒
雖可解渴 但也即將遭殃
就在他們各自思忖的同時,就這麼進了我的肚子裡。
33:生活有美好,也有詭詐的一面,我想我是化身牛奶盒的小鳥,外子是化身法國麵包的蜻蜓,生活中諸多變數考驗著我們。
六、身為人母的滿足
我並不是一位稱職的媽媽,但我希望自己是個很棒的媽媽,因此,透過不斷學習,想讓自己成為更好的人。
《滿足》
襪子媽媽生了個寶寶
她是個忙碌的職業婦女
無法一直照顧寶寶
聰明的寶寶
頭上長出雷達
能搜尋媽媽的位置
身上長出翅膀
能飛向奶瓶
襪子媽媽好滿足
寶寶好滿足
33:襪子媽媽就是我,聰明的寳寶就是評評,當職業與家庭分身乏術時,好希望他有自動化設計,自動飛向奶瓶,照顧好自己,但生活無法全自動,有許多親情舉動無可取代,正因如此,母親的角色必需愈來愈強韌,孩子則是母親滿足的來源。
七、創作之路
《房子狗》
房子狗 好孤單
漫步耳朵尋找家
該往哪個洞口去
才可安心睡好覺
房子狗 你別急
用心傾聽你的心
遮風避雨的家和傘
都在你身上
33:創作之路有些孤寂,我時常忘了傾聽自己的心,什麼是自己最想要的?或害怕自己只是在浪費時間,《房子狗》教我安定自己的心。
《想像朋友》
當樹還是小幼苗的時候
他想要朋友
於是他成日想像
忘記發芽 忘記長出葉子
他日益茁壯的身子
撐起了一個個想像的朋友
當夢想成真的那天
周圍圍繞著他的朋友
他的想像朋友
33:偶爾會在乎他人眼光,偶爾會渴望有許多朋友,但沒有也沒關係!創作使我有許多想像的朋友,想像的朋友使我茁壯。
腦美人的夥伴問我現在最喜歡哪一幅畫,我想是《小心與YOYO》, 我還是喜歡當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。不過,初為人母那時的我,最喜歡的竟是《早餐》與《機器長頸鹿》那兩幅,反映當時有點衝突、不安的心境。末兩幅《房子狗》與《想像朋友》中,喜歡它的文字則大於圖畫,像是將成長的苦痛昇華為創作的養分,延續至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