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 Wonderful Life

跟光頭沒兩樣的妹妹

我家女兒，有長長、捲翹的睫毛，像一片黑色的羽毛輕輕接在她眼皮上，我時常欣賞那完美的弧度，配上那大大的眼睛，真是迷死人了！但是，頭頂上的毛生長速度始終緩慢，即使全身上下已是粉紅娃娃的裝扮，仍讓路人傻傻分不清楚是帥哥，還是酷妹？於是，我時常解釋：「她毛髮稀疏！」再補上一句：「和哥哥一樣！」意即我家小孩都是這樣的，我小時候也是這樣，現在還不是三千煩惱絲，媽媽我並不是太擔心。

妹妹約六個月大時，高中同學曾建議要「剃頭毛」，回家之後，認真的上網爬文，發現關於「剃髮」這件事，有兩派說法，有人認為剃了之後才長得好，也有人認為長大之後自然就長出來了，當時外婆和我傾向於後者，雖然剃與不剃仍和光頭沒兩樣，但我們仍盡力的為妹妹捍衛那稀疏的幾根毛，毅然決然的不剃髮了！

過年前的一天晚上，老公帶哥哥、妹妹上理髮院，我則獨自去看醫生，回家後，老公轉述理髮師的話：「『強烈建議』妹妹要剃頭髮，才長得好、長得整齊。」他說：「跟妳說過好多次，妳都不要！」我心中OS：「你明明都很尊重我，都說看老婆！現在...」老公補充：「妳每次都說不用！妳說妳小時候也沒理。」原來如此！我心中掙扎無比，我們都愛我們的女兒，顯然這件事不是我說得算。

我更懊悔的是早知道六個月大時就剃一剃，現在都一歲三個月了，如果是男生剃光頭比較沒差，像哥哥小時候理成了小光頭時一樣可愛，可是女生頂個大光頭，不知道又要被誤認成男生多久了？而且專家都已「強烈建議」，我如果還一意孤行，那後果不就是「老母」承擔，於是，剃就剃吧！

不過，我的但書是「得先拍完寶寶寫真再去剃頭」。哥哥一歲多，就曾拍過寶寶寫真，留下寶貴的紀錄，輪到妹妹時，因為她毛髮稀疏、不像女生、不戴帽子而作罷，心想，等她頭髮長一些再去拍，可是這下子要剃光頭，拍照又更遙遙無期了。老公表示：「反正她跟哥哥很像，拍起來也會很像哥哥。」可是，怎麼可以因為跟哥哥長得像就省略，而且穿的衣服也不一樣，我堅持先拍照留念再說，這樣會讓我好過些，妹妹要剃光頭，怎麼搞得好像我自己要去剃光頭一樣，還因此而失眠。

我想多年後回首這段內心歷程，裡頭會有我們夫妻間的爭執與妥協，當然還有對子女的愛，縱使妹妹成了真正的光頭小妹，我們一樣愛她。